卿桁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瓶邪/福华及其衍生cp。
不拆不逆,洁癖症晚期患者。

【瓶邪/短篇/完结】旅店 Ⅳ (8~0)

这篇文章到这里就结束了,嗯……

全文15k字,此片段6.3k字
(其实……1~9是番外,0才是正片●v●)

8.

时间匆匆,转眼已是八月。

从13号开始,张老板就频繁地出现在大堂,有时甚至还会主动要求值夜。

我猜大概是老板娘态度软化,终于肯来见张老板了。瞧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是怕人突然半夜三更来打一趟然后跑了吗?

顺带一提,虽然现在我成了店老板,但我还是习惯于称张起灵为张老板。没办法,我实在不知道可以叫他什么,正好他又没有什么反对的神色,我和雯禾干脆就一直这样叫他了。而这也导致了游客老是搞不清谁才是老板。

现在在白天坐前台的是雯禾,晚上则是我。店里的人手一直不多,我总不可能让张老板去做事吧,何况我做事又做习惯了,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舒服,再者说,我要是不帮忙,雯禾一定会因为忙不过来而大骂我一顿。

当然,我婉言拒绝了他的要求。对此,我的解释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来的一定会来,那么着急做什么?就算你再着急,人也不可能马上就出现啊!

我估计张老板知道我知道一些事情了,他后来就没再提这件事了。但只要到了晚上,他还是会默默地坐在柜台后面,盯着大堂门口发呆。

然后到了8月17号。

守到半夜时,我忽然来了睡意,整个人十分困倦。我垂着头打了一会儿瞌睡,猛然惊醒后,发现身边的张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大堂靠墙的长沙发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男人。

我怕怠慢顾客,连忙跑过去摆出职业性的微笑询问他:“先生,这么晚了,您是要住店吗?”

男人本来直视着前方,听到我的询问后转过头来看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必麻烦,我只是来这儿等一个人,待会儿就走。”

我“啊”了一声,想到张老板也说过同样的话,再加上这几天张老板的举动,我脑子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我又问他:“那你们是约好在今天见面吗?”

“是啊。”

“可今天都快结束了,直到现在我们这儿也没有和您一样来等人的客人啊?”

“不,我会见到他的;”男人的脸上泛起一个奇异的笑容。他忽然看向前台旁的楼梯,故作吃惊地说道:“小哥你怎么一直站在楼梯上?下来说说话呗。”

我立马回头去看,果然看见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赫然便是张老板。只是他眼神阴郁,一步步向这里靠近,周身的气息凛冽得让我两腿打颤。

妈的,我早就知道张老板不是个善茬儿!我为他这几年没有因为忍无可忍揍我而感到庆幸。

男人抬头看他,高领遮不住的地方露出一截女人似的细长脖颈,剩下的都埋在阴影里。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他与黎老板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可比黎老板更为沉静,不动声色,不露锋芒。男人在抬眼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威压让我感到恐惧,手止不住地发抖。

都是大爷,老子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既然张老板和男人认识,那就让他解决好了!

我僵着脸朝他们微笑,找了个得看着店,你们熟人慢慢聊的借口,逃也似地躲回了柜台。

我隔着电脑偷偷地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男人的相貌颇为清秀,看起来十分年轻,却有一种我说不出的熟悉的别扭感。

我仔细一想,惊讶地发现那别扭之处是两人的神情居然相差无几,都是看破红尘般的淡然。只是男人眼中还有些什么我看不出的东西。

我的期待破灭了。

说好的老板娘呢?!

现在男人正开心地和张老板说话,而张老板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张老板忽然抬起头说了什么,男人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转而变成一种悲切与愤怒。两人接下来对了几句,男人开始笑起来,再后来,两人就沉默了。

我无聊地玩了几局单机游戏,余光瞟到张老板忽然有了动作。他一下子抓住男人的手臂,男人就对着他说了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话激怒了张老板,他拽着男人的手臂把人猛地拉进怀里,然后身体凑过去强硬地朝对方亲了上去。

亲,亲上了……

我呆若木鸡,被这一幕激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

我胡思乱想,想着要是他们突发兴致想现场来一发该怎么办。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藏在柜台下面,祈祷他们不会因为我目睹了全过程而恼羞成怒砍了我。不过如果他们真要这么做,那我也只好躺倒任操。

我抱着膝盖想了想,释然了。

如果说男人是老板娘,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现在的社会早在十几年前就同意同性之间的婚姻合法了,我又一向对这没有偏见。

何况我觉得男人和张老板挺配的。强强联手,还有什么事办不到?!

可是几分钟后,等我再伸出头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而张老板正在往回走。

我诧异地问:“张老板,人,走了?”

“……嗯。”

“那您……怎么不留留他呢?!”

“……留不住的。”张老板突然情绪失控,铺天盖地的浓重悲伤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但下一秒钟他又恢复了正常,一脸的寂然几乎让我以为刚才那是我的错觉。

可我明明能看到他眼角因灯光而反射出的光点。

张老板……哭了?

我吓得几乎晕厥。

张老板一直像个不食烟火的仙人,现在却表现出这样如此贴近普通人的情感。也许明天早上我向窗外看的时候能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

难道张老板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老板娘不肯原谅他,不愿意跟他回去?

是……出轨了?张老板也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啊。

那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还是老板娘咽不下这口气,不肯拉下面子回来?可明明他们之前聊得很开心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狼,壮士怕娇娘,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虽然用娇娘比喻张老板不太对,可只要张老板有心,老板娘就一定会被其感动而回到他身边。

于是我拉住正欲上楼的张老板,严肃地对他说:“张老板,给您提个建议,我觉得您有必要接受。”

张老板摇头,避开我伸出的手。我坚持党在楼梯口前,高涨的气势因为他看我的眼神萎焉了一大截。

我硬着头皮斟酌着开口:“张老板,我觉得你的态度不端正。只要有心,不可能留不住一个人,除非那个人铁了心不和你过。老板你还是很有机会的啊,至少人家肯来见你,愿意和你说话,要是别人的话,估计连门都不肯进。要我说,肯定是你不够用心。等有什么用!缠,缠懂不懂!主动出击才会有收获!有错就先认错,好那个面子干嘛!你——”

话还没说完,张老板就打断了我。他冰冷地看着我,让我陡然升起了一阵恐惧。他冷硬道:“与你无关。”说罢,他拨开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操——”尾声被生生掐断。怕把住店的人闹醒,我只得压住声音悄悄咒骂一声。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算是明白了,按他那个臭脾气,老板娘会回心转意个鬼!

张起灵,后悔一辈子去吧你!

 

9.

我和张老板之间不出意外的又闹僵了。这下张老板连门都不出,饭都不出来吃了。

雯禾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骂我没事儿去掺和人家家务事干嘛。

“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还能把张老板两口子的事解决了?什么时候你有这么大能耐了,我怎么不知道,嗯?”雯禾狠狠给我一个暴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

我摸着她弹过的脑门委屈道:“我这不是看他们俩心急,想帮帮忙嘛,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况且明明他自己也有错嘛。”后一句我是嘀咕着说的,结果还是给雯禾听见了。

她无可奈何地甩我一眼,推搡着我要我上楼道歉。

我不情不愿地敲响张老板的房门。房间里没有人吱声,也没有人来开门。

我摊开手向雯禾耸肩示意。她又瞪了我一眼,一巴掌把我推开,换自己去敲门,附带各种诸如问候、我来给他道歉、到饭点了张老板快下来吃午饭吧的语言。

还是没动静,门还是没开。

雯禾于是也没办法了。

到了下午,滞留在旅店里的游客只剩下寥寥几个,而且都呆在自己房里。

明明往年的长白山8月的天气都挺好,今天外面却忽然刮起了风,很快便飘起了雪。留下的那几个人纷纷跑到后院里看雪,后来风雪实在太大,便又都回去了。

怪事。

我正打游戏呢,右眼皮突然狂跳,害得我手一抖,一不小心在游戏里被人砍死了,只能对着界面显示的死亡消息骂了声晦气。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张老板下楼。

他背着几年前来时背的包,身后还是那个黑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体。

张老板转到我面前来,居然是向我道歉:“抱歉。昨天是我不对。”

我受宠若惊,讪笑着说:“那多不好意思。不是,其实我也有错。当事人之间的事应该由当事人自己解决,是我不该多管闲事。不对,是贵事,贵事!”

然后我们之间开始沉默。

还是张老板率先打破僵局。

他说:“再见。”

“等等等等。”我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连忙站起来去拦他,“张老板,你要离开?”

他没有说话,我便当他默认了。

“怎么选在这个点走呢?现在外面在下大雪,连路都看不清,你怎么走啊。而且你饭都还没吃,先把饭吃了,等雪停了再走也不迟呀。”

张老板只是微微闭眼,低声说:“我的时间到了。”

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到了?难道……张老板要……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张老板虽然老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可怎么也不像将死之人啊!虽然他以往的行为看起来特别像是老年人一样颐养天年,可那也不像啊!

哪怕是为了追老板娘回来,也不至于这么心急吧?!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张老板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

我急忙叫住他,他十分卖面子地循声停下脚步回头来看我,可我却犯了难。

我隐约感觉到他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这种感觉来得不明不白,我不好说出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挽留他的权利和能力,他又是那么固执,不会因为任何什么东西而留下来。我只能希望长白山的风雪不要太大,张老板不会因此而英年早逝。

于是我干巴巴地说了句一路顺风路上小心,以后有空常回来坐坐,我们都会想你的,然后注视着他轻轻点头,跨过大门,走进漫漫白雪的世界。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一如他来的那一天。

呼啸的风雪里,他的身形渐渐消失不见,好像从此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从这个世界抹去了痕迹。

几天之后,长白山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张老板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我问过黎老板,黎老板却说张老板估计已经和无邪在一起了。这个无邪很是让我纳闷,仔细琢磨后才明白人家叫吴邪,妥妥的老板娘。

而我的心里一直存了几分期许,希望张老板能带着老板娘回来看看。

可直到我在长白山脚下终老,我也再没见过他一面。

                                —— 完

 

0.

张起灵能感觉出吴邪快出现了,可他突然手足无措起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吴邪,难道要他说,对不起,吴邪,是我害死了你?

张起灵说不出口。他不敢想象吴邪会怎样回答他。

生平第一次,张起灵逃避了。

他转身落荒而逃般上了楼梯,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里关注着大堂的一切。

张起灵看着打瞌睡的明天突然惊醒,注意到吴邪的存在后连忙去询问他是否需要服务。

吴邪笔直地坐着,像一株从悬崖峭壁的石缝中长出的青松,挺拔坚韧,顽强不屈。

他看起来和当年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吴邪的表情十分放松。他面上带笑,同明天聊了几句。张起灵的心忽然一紧,吴邪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慢悠悠转过头来看向楼梯,稍稍提高声音故作惊讶。

小哥你怎么一直站在楼梯上?下来说说话呗。

张起灵不得已,冷着脸下楼走向他。

他后悔了。

明天不知所措地站着,忍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只好找了个理由回到前台。

张起灵低头淡淡地看着吴邪。吴邪抬头微笑着回看他。

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夹杂了些许他不希望出现在吴邪身上的东西。

可他会变成这样,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张起灵挪了挪嘴唇,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吴邪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张起灵收回目光,顺从地坐到他身边。

小哥。他眉眼弯弯,眼中的东西悄然变化,许久不见的纯挚天真再次出现。

吴邪开始说起自己的近况,说王盟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求他涨工资,瞎子出国治他的眼睛,收了个好玩的徒弟叫黎簇,他甚至还说自己私下里给他取了个绰号叫闷油瓶。他眉飞色舞,说到尽兴之处还举手比划了两下,一如多年前那个精明、固执、心地善良,没有经历过痛苦与绝望的小老板。

他没有提及自己喉间的伤疤,没有谈到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张起灵于是也没有过问。但他知道吴邪发生的一切。

他想着那些伤,疼痛像蚁群一般密密麻麻爬满了整个心房。

张起灵一直是个无情无欲的人,直到白玛给了他心,吴邪和王胖子给了他情。

吴邪还在说着,眼中流光溢彩。他把分开时的“吴邪”保存得很好,小心翼翼地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等到和张起灵见面时才会拿出来,告诉他,自己还是原来的摸样。

可张起灵更希望看到最真实的他。

一个强大的,孤注一掷的,有些神经质的,但内心依旧善良的吴邪。

 

大堂里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一同流逝的,还有他们之间相处的最后时光。

把自己的过往挑挑拣拣,吴邪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两个人开始沉默地看着对面的墙。

张起灵知道,吴邪是在等自己开口。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即便是青铜门的秘密,吴邪也早已知晓。

还是得说些什么。

一句话在嘴里颠来倒去了很多遍,张起灵闭了闭眼,终于低声说了出来。

“吴邪,你该走了。”

吴邪有些怔神,似乎对这句话有些意外,可这句话又像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慢慢转过头来,眼中混着悲凄,失望,无奈,愤怒,还有……怨恨。那是吴邪从未对他流露出的情感。

两行殷红的血从他失去光彩的眼里流出来。

鬼,不会流泪,也无泪可流。

他自嘲道:“走?去哪里?回杭州吗?你明知道我已经死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仍旧低沉着声音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吴邪盯着他忽然放声大笑,脸上的血泪流个不停:“张起灵,我等了你一辈子,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你就对我说这个?!”

张起灵垂着的手臂颤了颤,无法抑制的痛楚从心底一层层蔓延上来。

“对不起——”

“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给个机会了却一只鬼的执念对你来说很难吗?你不是很会演吗,张影帝?”吴邪还在笑,笑容刺眼。

身边人沉默得像座石铸的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到了诀别的时候。

吴邪擦掉脸上的两条红色痕迹,微笑着对张起灵说:“再见,小哥。”

那笑容温暖真挚,让张起灵恍惚间回到了从前。

不……

身体先理智一步,张起灵抓住了吴邪的手臂。他用上了此生最大的力气。他不想失去他。

他在害怕。

吴邪看着他,眼中透着怜悯:“张起灵,没用的。”

是你一意孤行是你自以为是,是你抛下了他。现在想着要挽留他,这不是很可笑吗?

喉头艰难地滚动,张起灵猛地闭上眼,头一次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不再犹豫,顺从自己的本心,拉过吴邪,强硬地咬上他的嘴唇。

吴邪惊愕,欣喜,但更多的是自欺欺人。

他是喜欢自己的吧,不是为了了却自己的执念。

他回应着张起灵凶狠的亲吻,将所有的思念,痛苦全都发泄出去。

一个近乎气绝的吻后,吴邪抵着张起灵的肩膀微微喘气。张起灵能感觉到身体接触的感觉正在消失。

已经……没有时间了么。

他垂着眼凑到吴邪耳边,嘴唇蠕动,终于说出了那句迟到几十年的话。

吴邪怔住。几十年的阅历能让他轻易判断孰真孰假。

他听出了张起灵的真心。

他低低地笑出声,眼泪悄无声息地再次淌下,只是泪水的颜色由血红逐渐变得透明。

吴邪的身形也透明起来。

“闷油瓶,再见。”他抬起头,双手捧住张起灵的脸,在他的额头上狠狠一吻,笑容随着身形一起消散。

张起灵只感觉到额上轻柔的触碰,握紧的手中只剩下流动的空气。

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终究还是断了。

 

张起灵垂着头坐了一会儿,慢吞吞站起来往楼上走。

躲在柜台的明天突然凑出来,表情诧异。

“张老板,人……走了?”

“……嗯。”

“那您……怎么不留留他呢?”

“…………”

“张,张老板?”

“……留不住的。”

大堂的灯光猛的明亮起来,刺得张起灵的眼里起了湿意。

已死之人,怎么留得下来呢?

明天又问东问西了一番,张起灵心情不佳,冷着脸甩下一句话直接回了房间。

他面朝窗户坐着,一直看着窗外的景物,直到长白山染上朝阳的颜色。

他似乎想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这种情况很糟糕。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

而这种失控,似乎是从吴邪出现时开始的。

直到下午的天气开始变化,张起灵才迟钝地意识到,青铜门里的平衡被打破了。

他愣愣地坐着,脑子里忽然有了个极端的想法。

他要毁了青铜门。

张家已经没落,九门后人不守承诺,青铜门后的秘密已无人看守,总有一天会被觊觎它的人夺去。

那便毁去它吧,就当是以绝后患,哪怕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毕竟心死了,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张起灵低头握拳轻叩左胸膛,感受着那里沉稳的跳动,嘴边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吴邪,等我,我来找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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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0写的我要吐血啊啊啊啊!

怎么改啊摔啊啊啊啊啊!

终极大大,请让我和小吴一起走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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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我基本上写文都靠做梦,比如这个故事,我梦到两个人排坐在长沙发上,然后吴邪的脸上开始流血泪。为此我只是想写个片段,最后却越写越长,构成了一篇完整的故事。写1~9,我用了一天,写0,我用了一个月(汗),不仅是因为自己文笔差,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写。
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总之,感谢各位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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