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桁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瓶邪/福华及其衍生cp。
不拆不逆,洁癖症晚期患者。

【瓶邪/短篇】旅店 Ⅲ (6~7)

此文是瓶邪,不要怀疑,嗯……


6.

婚礼结束后,累成狗的我终于可以休息了。雯禾和父母沟通后,一起搬到了旅店和我同住,每天和我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给一众单身狗发了好大几盆狗粮。

我一直想问张老板那句谢谢是什么意思,但他这几天有些消沉,具体表现为发呆的时间变长,而且老是看着长白山,叫他他都听不见。于是我把话都咽进肚子里,静下心来和雯禾一起专心做生意。

又过了几天后,张老板忽然来找我。

我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人连平常叫他他都不一定会给出回应。

他把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左手在上面虚点一下,示意我打开。

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右手一直没有从兜里拿出来。老实说,就这几年,我也没怎么见他用过右手。我以为他是没有右手,不愿意拿出来,但之前我瞥到几次,那手明明是好好的,就是食指和中指看起来有些畸形,比一般人的长。

我没有细想,问他:“张老板,这是什么?”

“礼金。”

我囧了一下,告诉他婚礼过了就不必再送了,他却坚持要我收下。我拗不过他,只好依他的意思打开信封。

看到里面文件上的内容后,我震惊了。

果然当老板的都是有钱人啊!张老板直接就把旅店的产权转给我了!

“张老板,这可是你的店啊,给我干什么?!”

“留着没用。”

意思是我的资产很多,这个破店我看不上,正好你结婚了就送你吧?

张老板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说把店给我,就一定不会反悔。白得一产业我当然高兴,但我内心隐隐带着不安。

怎么说呢,好像有什么我不明白的事要发生了。

于是我问出了在心里埋藏很久的问题:“张老板,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一直喜欢把问题简单化,但这并不代表我傻。我能看得出来,张老板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的身份背景一片空白。

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地方呆上两三年,甚至他可能还和黎老板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也许黎老板把店转给他,就是为了能让他有个正当的理由待在这里。

我一直安分守己,不可能是黎老板派人来监视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只能骂他变态,脑子有病,钱多烧脑。

我看着张老板,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告诉我的一件事。

那时爸妈还健在,带着我整年东奔西走,像是为了逃脱什么人的追捕。到了最后,他们终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说出了他们早年的一次经历,而我一直深信这次经历与爸妈不久后意外坠崖身亡有关。

很多年前,至少是在我出生以前,有一队装备精良得不像是来观光的游客以旅游的名义登上长白山。包括我父母在内的一些人自荐做他们的向导,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这支队伍为首的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相貌清秀,眼神超脱,态度温和,但队里的人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是他的喉间有一道颇长的狰狞伤疤,看起来格外渗人。

这种强烈的对比给当时已经谈情说爱的父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开始留意这队人的走向。只是过了雪线,这队人依然在向雪山腹地前进,而我的父母因为缺乏装备和食物,且知道雪线以后的条件十分恶劣,他们不一定走得出来,便只得作罢。

回到镇上后,他们一直想着那支队伍,总是时不时地眺望雪山,希望能发现那些人的踪影。

但直到大雪封山,这队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第二年开春,又有一批人上了山。他们两人一组,趁着夜色从山里带出十几个胀鼓鼓的人形袋子。

他们运送的是前一队人的尸体。

在此期间,我父母偷窥的行径被发现了。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想杀人灭口,于是我的父母不得不踏上四处躲藏的路途。但他们的势力范围太大,不论逃到哪里,父母总是会被他们找到。

妈妈曾经说过,雪山里住着古老的神祗,触犯它的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灵魂游荡于人世间无法投胎转世。

我不是一个完全的无神论者。我相信这世上有许多人类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可我并不相信鬼神的存在。所谓的鬼神,不过是心里有鬼的人杜撰出来的一种幻象。

张老板看起来十分年轻,感觉比我还要少个一两岁。那些往事太过久远,我怎么也无法将他们联系起来。可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让我不得不怀疑他。

他从哪里来?他来干什么?他要到哪里去?他究竟是谁?那个黑布包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不用右手?为什么要一直对着长白山发呆?

最后一点,他和黎老板是什么关系?

因为我的脑子里模模糊糊闪过了一些画面。画面中,爸妈把我护在身后,我们仨一起跪在什么人面前,妈妈哭得很厉害。我们面前坐着两个人,周围的人称他们一个为王老板,一个为黎老板。我不知道爸妈和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我活下来,他们死了。

黎老板。

我努力回想这个人的音容相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黎老板。

我一直觉得他很熟悉,但一直以为是缘分使然。

黎老板。

不同回忆中的两个人慢慢重叠,我终于确定,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毁掉我家,让我沦为孤儿的人。

我愤怒地紧紧盯着张起灵,打算知道两人的关系后就扑上去狠狠掐死他。

他妈的混蛋!害死我爸妈不够,还要监视我这么多年!人命就那么轻吗!

只是对于张起灵这个人,你永远不能以常理来推论他。

他看着我,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旧事。他慢慢地站起来,无视我的反抗,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我的肩膀。

而我竟然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平静下来,只是心里仍有些愤慨。

张起灵低头沉沉地看着我,声音低得仿佛要融入空气:“我来等一个人。”


7.

自那以后,我与张老板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他换了个地方晒太阳,把御用的躺椅从后院搬到了房间,只有在吃饭时间才会下来,而且一言不发,面部神经全部坏死。

雯禾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我的不对劲。

我给黎老板打了电话,先跟他玩了阵“我不说话你也别想说话”的游戏,而他竟然一反常态地配合了我。

后来还是他先开的口,问我都知道了,用的还他妈是陈述句。这更加坚定了他在监视我的念头。

我也居然没有和他吵,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语气平淡冷静得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说我的父母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你该庆幸他们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否则你也难逃一死。如果你们遇上的是另外一批人,那么你的父母当年就会被灭口,根本不会有你的存在。

我握着手机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父母实际上死于意外,我没有任何证据说他们是凶手。况且到了现在,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们是大树,我是浮游。蜉蝣撼大树,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我现在有了雯禾,我怎么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两厢无言。

我又问他张起灵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地笑了声,说就是个打酱油的,他自己干完要干的事就会滚了。

我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怨恨和不屑,不过他俩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也就没有在意。

这通电话就算完了。

我解开了困扰了多年的谜团,心里却反而有了一丝怅然。

但我这人是天生的乐天派,忧郁了几天后又满血复活。因为我知道,过去已不能被改变,我能做的,就是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

至于张老板,我也想得很明白。

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和他除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外再没有任何联系。而现在我又成了老板,与他之间的工作关系断绝,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他没有必要来骗我。

所以我愿意相信,张老板来到这里,真的只是为了等一个人。

能让条件颇好的张老板甘愿等这么久,难道……是老板娘?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能配得上张老板的,一定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只是这么久都不肯来见张老板,难道是两个人闹了矛盾,老板娘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可以张老板这个性子,能和谁吵得起来啊?

还是说其实是张老板的性格太沉闷,又不爱说话,跟个哑巴似的,老板娘忍不了了?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毕竟张老板实在是太闷啦!

可是据我所知,这周围并没有哪个独自回家还生着气,且到现在还没离开娘家的已婚妇女呀?要不,就是两人还没结婚?

想到这里,我分外同情起张老板来。身为一个过来人,我决定为张老板传授传授经验。

结果他总是瘫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我不说话,一眼就把我给秒杀了,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这事儿就这么搁下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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