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桁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瓶邪/福华及其衍生cp。
不拆不逆,洁癖症晚期患者。

【瓶邪/短篇】旅店 Ⅰ (1-3)

故事发生在沙海几十年后,有原创人物,不喜勿入。

(不会取名字,文名瞎取的)




1.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是拒绝的。无奈对方根本就不把我这种辛辛苦苦做生意的底层人民放在眼里,我是有怒不敢言,有气不敢发。

于是我想了想,提了个自认为很合理的要求。

“给加工资不?”

对方施施然吐出一个烟圈,直喷到我脸上,呛得我连连咳了好几声。

他眯起眼,露出一个笑容,语调轻快:“不加。”

“黎老板。”我哀号一声,“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靠着我这点儿工资吃饭呐,您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是么,我怎么记得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还没女朋友,你这老小—从哪儿来的呢?”黎老板弹了弹烟灰,故意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其实想来这儿的人不少,你要是真不想干了,也不必担心没人接你的位置。”

我拉长了一张脸,嗫嚅道:“我这不是……这不是……”

想多挣点老婆本嘛!早点儿把镇上那姑娘娶回家!

“行了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要不是这事儿重要,我才懒得过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语气不大耐烦。

什么叫没用的,涨工资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好!你们这些资产阶级的剥削地主们根本就不明白人间疾苦!

我怒目而视,试图用眼神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结果人黎老板根本就不鸟我,自顾自地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就赶着要走。

“刚给你说的产权转移的事儿还记得不?你要是真想加工资,就找那新老板去。没准儿人家就给你涨了呢。还有,以后这店我基本就不过来了,别太想我。”说罢,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长白山凛冽的空气。

我惆怅地蹲在旅店门口,看着万恶的资产阶级敌人向远处走去。

“等等!”我忽然想起件事来,赶忙站起来一边追一边大声喊,“老板,你还没告诉我新老板叫什么名儿呐!”

“哦——那——人——姓——张——叫——张——起——灵——”黎老板的声音在这雪山脚下拖得老长。

“长——相——呢——万——一——我——认——错——了——怎——么——办——”

“那——人——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你——不——会——认——错——的——”

什么?!小白脸?!!我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滚进附近的雪堆里。

我哆哆嗦嗦地从雪堆里爬出来,莫名生出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来。

难道……我雪山一草的名号要不保了??!!

 

 

2.

事实证明,不光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男人的直觉也一样可以十分准确。

当新老板出现在大堂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人!真!他!妈!是!个!小!白!脸!

请原谅我的粗口,但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爆粗口才能表达出我内心的震撼。

新老板就像是姑娘们喜欢的霸道总裁文里的总裁一样,样貌俊秀,面色淡然,身形挺拔,就是眼神儿不太一样,他看起来更像是看破红尘般的淡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吸引了所有来往于旅店的雌性生物的目光。

我明白危机感从何而来了。娘的,老板长成这样,有哪个妹子还会来看我这个小员工?

而为什么我会知道霸道总裁文,原因是我曾经和一姑娘相亲,她嫌弃我相貌不佳,工作不好,气质不好,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霸道总裁的形象。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上网查询了一下,结果就是那一瞬间,我那爆脾气就上来了。得,你嫌弃我这样那样,我还嫌弃你智商常年挂机,我!他!妈!看!不!上!

于是我“噔噔噔”气势十足地回到她面前,和蔼可亲地对她说“小姐,账我已经付了。我还有些急事先走了,改日再聊吧。”不,最好不要再聊了,我他妈膈应得慌。

闲话扯远了,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不过我已经不想再对新老板进行外貌描述了,毕竟和他不熟,绝不是妒忌他长得比我帅。

具体哪一天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长白山上下着雪,我正坐在柜台后面上网。

这段时间生意开始进入淡季,新老板又还没有上任,我便开开心心地偷起懒来,还时不时去镇上以采购的名义去看望我那心仪的姑娘。

从电脑屏上收回目光,我双手撑头,无意识地看向大门口,脑子里想到将来的幸福生活,忍不住傻笑出声。

风雪里忽然现出一个瘦削的人影,然后逐渐清晰。这一幕一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那个身影看起来太孤独了,仿佛这个人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没有一点儿联系。

就在我愣神间,这人走进了大堂。他拍去身上的积雪,抬起一双幽深静谧的眼睛看我。

我打了个激灵,很大程度上是被他的眼神吓的。

兄弟,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这种看人法是很吓人的吗!

我注意到他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还有个被黑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品。拜最近看的枪战片所赐,我脑子一歪,一下子就想到那是个类似于枪械的管制物品。

坏了,难道镇上的黑帮势力又换血了,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破旅店,于是派人上来收保护费?可这里不是黎老板罩着的么?还是他们想起了被黎老板碾压的恐惧,老是咽不下这口气,终于决定先派个人上来突突两下来个下马威?

我越想越心惊,恨不得跪在他面前抱他大腿哭着伸冤:大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啊,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那多坏咱们感情啊。你要找我老板的麻烦就去找他吧,那人就是一资产阶级剥削地主,这么多年了连一毛钱的工资都不涨给我,还时不时扣我工资,我还得累死累活地替他干活,我他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兄弟,我就一良民,最多偷窥过公共女澡堂——那还是初中的事儿了——不要伤及无辜啊!

不过这番话我是肯定不敢说出来的。黎老板神通广大,万一被他知道了,我不死估计也得掉层皮。于是我哆嗦着问他:“先生,您是要住店吗?”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扭曲,男人默默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奇怪,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是张起灵。”

我……操……原来是新老板啊,我怎么就忘了这种可能性呢?

我僵着脸扯出一个笑容,讨好道:“张老板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咱们店里的人也好为您接风洗尘呐!”

张老板摇头:“不必麻烦。”他顿了顿,又问道,“房间在哪儿。”

我惊喜万分,只觉得这个新老板真是太好说话了,说不定我加工资的事儿可以变为现实!

我谄笑着把张老板带上楼,殷勤地迎他进店里的“总统套房”。这个房间的景色最好,向外就可以看到连绵的雪山和森林,隔音又好,设施也是最棒的。虽然比不上城里的那些,但已经是我们这儿最好的了。

张老板径直走向床铺,把行李放到床边就打算上床开始休息,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满意或不满意的神色。我只好站在门口搓了搓手,笑脸迎人:“张老板累了就先休息吧,晚饭时我再来叫您。”

张老板背对着我随意地点点头。我欢欢喜喜地体贴地轻声关上门,“啪嗒啪嗒”踩着楼梯走回大堂,心里想着该如何委婉地向这位随和的新老板提出涨工资的事儿。

不论如何,这事儿一定要成,不然我的老婆本再过十年都攒不够。要是姑娘在我提亲前就嫁了,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3.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啊不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找到了正在后院里晒太阳的张老板,从我的工作年龄谈到我的忠心耿耿,然后讲了一个很久以前有个叫周扒皮的地主剥削压迫劳动人民的故事。

“从前有个地主叫周扒皮——”

结果我才起了个头,张老板就打断了我的话。

“你想加工资。”

我讪笑两声,干巴巴地说:“张老板,你看这……我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黎老板的每月工资虽然给的不少,但他热衷于克扣我工资,搞得我连老婆本儿都存不起来,所以——”

张老板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我说着说着就禁了声。

惨了,难道老板们都有克扣工资的癖好,听到我说想加工资的事,张老板就不高兴了?那他会不会反过来减我工资啊,或者直接扣掉我的年终奖?我真是瞎了狗眼了,之前从哪里看出来他随和的?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老板,我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我内心作名画呐喊状时,张老板的平调子又响起来了。

“想加多少,自己改。”

“什,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觉得他其实是在恐吓我:你有这个胆子就去改吧。

想到张老板来时背着的长条状物品,我感觉到后背发凉,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还真不敢。

张老板看着我的蠢样“啧”了一声,起身回了大堂。

……这又是什么意思?是说涨工资的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我欲哭无泪,独自留在院子里黯然神伤。

姑娘啊,希望我攒好聘礼钱的时候你还没嫁出去。就算你变成了老姑娘我也一样要你啊啊啊啊!

结果张老板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他把纸放到石桌上,右手揣在兜里,左手指着上面某一处示意我看。

我凑过去定眼一看后大惊失色。

这,这不是我的合同书吗?!他指的地方,是我的工资栏!!难道……他真要扣我工资?!

我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就差抱张老板大腿叫他爸爸求他手下留情了。

张老板看我许久都没反应过来,面上有那么一丁点不耐烦。他指着我的上衣口袋说:“笔。想加多少,自己改。”

我恍然大悟,连忙掏出笔小心翼翼地改了个自认为不算太多的数额,写完后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就算完事儿了?原来涨工资这么简单?!我收回前言,张老板您是个好人啊,您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我感激涕零地看了张老板一眼,结果人张老板早就坐到一旁继续晒太阳去了。

我咧了咧嘴,把合同书仔细收捡好,吹着口哨兴高采烈地继续去坐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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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看到“黎老板”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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